“好吧,那我们就找犹太人换。为什么不呢?”
塔哈米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。“犹太人?”他喊道,“他们不会让你赚到任何便宜的。他们会用五法郎换你的一比塞塔。也许是六法郎。”戴尔知道当前的汇率是八法郎多一点。他叹了口气:“我不知道。我们只能等着瞧了。”但在内心,他已经决意这样去换了,即使五法郎换一比塞塔也在所不惜了。
塔哈米把滚烫的水倒进杯子里。“这次没有薄荷了。”他说。
“没关系。是热水就行。”
“没错。”他吹灭了蜡烛,他们坐在火炉旁。戴尔身体斜靠在墙上,舒舒服服地坐着。但塔哈米立刻反对他这样做。“你会生病的,”他解释道,“那面墙很湿。昨晚我把床从墙边移开了,那里太湿了。”
“啊。”戴尔坐直了身体,将双腿盘在下面,继续喝茶。手提包上的那只手的问题可以永远说清楚了吗?为什么不呢?他问自己。信与不信是一念之间的事。此刻他选择相信,因为这正合他的情绪。
“那么,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我们待一星期,你每天出去换一千比塞塔。”
“你说什么都行。”塔哈米说。他伸手去拿戴尔的杯子给他倒茶。
这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,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似的。戴尔记得,在赫斯帕里德斯别墅的那个夜晚,他就有那样的感觉。但这次的感觉不一样了,因为他自己感觉很不一样。外面的那只鸟又叫了。塔哈米显得非常吃惊:“我不知你们用英语怎么称呼那种鸟。我们叫它尤卡。”